致毁于全飞秒近视手术之后的人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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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跟我一样,承受着全飞秒或者lasik带来的后遗症,忍受着眼睛带来的精神和身体上的折磨。
而这些都源自于自己对医生的信任,对周围人的信任。医者仁者,而这次手术颠覆了我对医生的认知。也给我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精神带来了创伤,家庭造成了伤害,让活下去变成了一种煎熬和艰难的选择。
2018年12月4日,灾难降临的日子,拿着自己辛苦创业挣来的钱,在成都某眼科接受全飞手术,周姓院长亲自手术,很快,前后不到10分钟,右眼575,做完之后视力达到1.5,左眼625,视力达到1.2,但感觉左眼总是不对劲。回到家,各种杂七杂八的眼药水,滴个没完,第二天复查,视力没有问题仍然不变。第三天噩梦开始,一直看近处有问题的左眼,突然出现异物感,次日便立即到手术医院复查,医生说没问题。之后反反复复出现异物感,第四天晚上,眼睛突然涨疼,快要涨出来了一般。
我吓坏了,大半夜到军区总医院急诊医生也说没问题,眼压15。之后干眼在随之的一个月越来越严重,整个眼球就像没水了一样,干痛,引起眼球后部疼痛,整个左边脑袋疼痛难忍。那种感觉无时无刻不在,像脉搏一样的存在。终于忍不住疼痛,再次来到眼科复查,门诊医生不耐烦的表情略带狡辩的言辞否认了,眼睛痛和头痛跟手术有关。你去看过头部吗?以前有偏头痛吗?我突然感觉到手术之前的无微不至变成了敷衍了事。
于是我便在网上翻看各种关于术后干眼,眼痛的相关信息。之后看到美国主播和加拿大人自杀,才发现,自己的眼干疼痛绝对不是个案。后来的时间,晚上睡觉时,整个眼睛就像被火烤过一般干燥难受,这样的日子也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,期间,自己有崩溃过,哭过,向家人后悔过,也想过一了百了。
没想到,接下来的日子,才是最难受的,因为眼干,不能吹空调,不能吹电风扇,骑车。地铁,公交的空调也让眼睛像针刺一般的疼痛,像脉搏一样的跳痛,每次吹过眼睛的一丝风,都像是烘干器一般,蒸发眼睛所有的水分。异物感强烈的时候,眼睛磨得像发皲的嘴唇,那样火飘火辣的疼。我不想待在家,只因安静在家的时候,疼痛无时无刻不在被放大,于是我出去跟朋友打麻将,但那一天空调吹得眼睛快要睁不开了,之后再也不敢去了。之后实在在家待不住了,去超市逛逛,却发现超市的空调更难以招架,我赶紧结账回了家。
在家,睡在床上想着以后的日子,将要在疼痛和不适中渡过的日子,自己不敢面对。我也曾经想过破罐子破摔,把自己当做残疾人来看待,就当什么也做不了。这样的现实谁能接受呢。毕竟还要生活,谋生,混一口饭吃。
之后的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熬过来,自己去了大大小小的医院,治疗干眼,疼痛。扛着疼痛的双眼穿梭在治疗之间,无数次想过放弃,无数次想过摘掉自己的左眼。针灸过,热敷过,睑板腺按摩,穴位按摩,什么都做了,明知道回不到从前。心理医生也找过了,抑郁症也复发了。
等到自己安静下来,沉静下来,冷静回看整个过程,整理梳理,查阅资料,才知道其实自己当初并不适合做这个手术,而医生却对很多后遗症将对生活带来的不便一带而过。甚至是禁忌症干眼,他们也隐瞒了。检查医生非常随意,术后各种推脱,找客观原因。
当时检查,我并不明白左眼泪液分泌为0-1是什么概念,意味着什么。我也相信医生的判断,医生怎么可能如此不谨慎。手术之前医生并没有说干眼全飞秒之后会怎样难受,也并没有说我已经属于干眼,因为那时候也感觉不到眼睛干涩。他们只是说左眼有点干,要等到眼睛湿润了才能做。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我相信,我其实可以做,我也没有犹豫和怀疑,甚至没有想过查阅各种资料,因为身边做过手术的朋友都好像没什么问题。
我就一直等了一个月,一直等到可以全飞秒手术。完全没有意料到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,甚至连晚上的视力都会锐减到这种程度,如今10个月之后的夜晚,灯光就像一个个光线发射器,每一个灯都变成了光刺,这就是炫光,而随着时间的推移,炫光一天比一天严重。而在暗处更是模糊不清,昏天黑地。
记得术后三个月左右,那次经过眼镜店的落寞,看着别人戴眼镜的舒适。之后我总会在过往的人群中为自己哀叹一声,不禁地回头张望,仿佛想看看自己以前戴眼镜的样子,体会下那种舒适。三个月之后的某一天,我忍不住去眼睛店打了下度数,突然发现自己的左眼多出了50度远视和175度的散光。内心那种后悔和愤怒像魔爪掐住我的喉咙,整个心脏跌到谷底。整个脑子里除了后悔就是后悔,还有对自己冲动,和执念的痛斥。这一刻,仿佛一切都失去意义,一切都还停在12月4号的早上,那台改变人生的手术,那群为了金钱拿别人人生开玩笑的恶魔。
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。因为眼睛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,眼表缺水的状态分散我的注意力,影响我的心情,带来慢性疼痛。人不可能停止对眼睛的使用,但是现在只要一用眼,眼睛就出现干涩,异物感,疼痛,至于挽救飞蚊症,畏光,远近不能对焦这些症状,已经不在我的追求范围了,我只希望疼痛和干涩,怕风得以解决。但,在翻阅了那么多资料,看过了那么多医生之后,我已经放下了这个念头,虽然,现在自己还会因为眼痛,眼干而情绪低落,但我已经看淡了,就像一位病友说的,80岁人生,提前到了30岁。那反正也过不久,活不久了,熬一天算一天吧。不能出门,还有快递小哥,像另一位病友说的,混吃混喝吧,反正日子不多了。
写这样一篇文字,想要给将要和想要做近视激光矫正手术的朋友们多一个选择的参考。不至于让自己在后悔的时候再看到这篇文章,和我们一样来不及,无力挽回。人应该保留一份天真,那是对于情感,但对于健康,我们还是得把握一份清醒。